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共同战疫揪住胡子不放的扶杖老人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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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,我们为您推送的文章来自《中国疫苗百年纪实》。痢疾是最常见的传染病,而痢疾疫苗却属于最难研制的疫苗之列。在疫苗研究史上,人们形象地把几十年甚至几代人都没有搞成功的疫苗叫作“胡子疫苗”。痢疾疫苗就是其中之一。我国从20世纪30年代就开始搞痢疾疫苗,直到80年代也没有搞出一个真正像样的产品来。可兰州生研所的一个叫王秉瑞的扶杖老人却揪住“胡子”不放。

因心系农民,走上“不归路”

痢疾是一种“穷人病”,与卫生条件的好坏密切相关。对痢疾,中国人尤其是农村人太熟悉了。俗语有“好汉拉不得三泡稀”之说。形容一个人没有担当或没有能力,就说“遇到事儿就拉稀”。有个打一成语的谜语,叫“拉肚子,跑步子”,谜底是急于求成,以至于这两句话演变为一个熟语。《史记·廉颇蔺相如列传》中奸臣郭开贿赂使者,为了说明廉颇老得不中用了,使者便当着赵王谎称其“一饭三遗矢(屎)”(一顿饭的时间就拉了三次)。拉稀(腹泻)当然不一定就是痢疾,也可能是急性肠胃炎,或是由其他病毒(如EV71、诺如等)引起的,但在肠道传染病中,痢疾的发病率是最高的。不止于此,我国的法定传染病共39种,在二价痢疾疫苗(SF)出现前,痢疾发病率高居第一。

随着我国卫生条件的改善,痢疾的发病率开始逐年下降,人们对痢疾的危害也逐渐淡忘了,但有一个人始终没有忘,他就是兰州生研所第一研究室主任、研究员王秉瑞。他深知,痢疾发病率的下降不是疫苗的功劳,而是公共卫生和家庭卫生改善的结果,而且全国各地的情况大不一样,城市大幅下降了,但农村下降的幅度非常有限。痢疾仍然是危害农民健康的常见传染病之一。

王秉瑞是我国著名的肠道细菌研究方面的专家。霍乱、伤寒、痢疾等都是由肠道菌引起的传染病。在年他重新挂帅研究痢疾疫苗时,可以说已经赫赫有名了,最突出的一项成果是牵头六大生研所的相关人员成功研制出伤寒Vi荚膜多糖疫苗。这种新型疫苗免疫效果很好,副反应很小,解决了老的伤寒疫苗副反应严重、群众抗拒接种的老大难问题。别的不说,光是这一项成果就足以让他名垂疫苗史了。在中国生物制品界,王秉瑞也有较高的学术地位。他在国内外专业期刊上发表过50余篇科研论文,长期担任《微生物学免疫学进展》期刊主编、《生物制品快讯》编辑部主任。他主编出版了《生物制品基础》等4部专著,其中《生物制品基础》是生物制品行业入门的必备教材。

年,王秉瑞重整旗鼓攻坚痢疾疫苗时,已经56岁了。他出生在河北省唐山市,从小左腿有残疾。他在自己诗集的《自序》中写道:“余自幼多病,因此未能至学校,而就读于家塾。及长,年十七,始负笈京师。”他在北京上完中学后,考入辅仁大学生物系,年8月毕业,分配到中央生物制品研究所(北京生研所前身),从此开始与生物制品结下不解之缘。后来他几经调动,年9月调入兰州生研所,潜心肠道菌的研究。

谈到自己研制痢疾疫苗的动因,王秉瑞说:

我们国家传染病很多,发病率也很高,而且得病的大多数是普通老百姓,农民最厉害。我做的工作是搞细菌疫苗,多半都和农村的传染病有关系。农村环境条件不好、饮食不卫生,这都是客观因素。像伤寒、痢疾、霍乱都属于肠道传染病,我多少年搞过的工作,都是这一类的。法定传染病中,流感不是在大流行年的时候,发病率也不如痢疾高,痢疾是首位。痢疾虽然只是拉拉肚子,但也有死人的情况,像中毒性痢疾,严重的有脓血便。

我搞痢疾疫苗,就是因为下乡看到农村痢疾很多。一般老百姓得了痢疾以后拉稀、腹泻,他不在乎,又没钱治疗,自己吃点抗生素就过去了。但这不是治愈,很容易造成慢性痢疾,留下了传染源。“慢痢”仍然是带菌者,会传染别人。另外一个隐患是让流行的痢疾细菌对抗生素、磺胺类药物产生了抗药性,结果造成更大的流行。就是这种情况刺激我想搞预防痢疾的疫苗,对没钱治病的老百姓可能会有点帮助,可能会解决痢疾的传染厉害、发病率高的问题。就是这么一种动机。

王秉瑞对世界痢疾疫苗的研究史烂熟于心,又是我国痢疾疫苗研制的实践者,应该说他比谁都更了解搞痢疾疫苗的困难。他在接受采访时说:

比如说我在实验室做了,觉得它没有毒力了。你给人服了,万一又恢复突变了呢?细菌可以恢复突变,突变后又恢复到原来有毒力了,那就麻烦了。你不但没有制造防病的疫苗,还变成传染源的制造者了。可借鉴的活疫苗,炭疽、布氏病活疫苗,开始都是从苏联引进的,麻疹活疫苗是咱们国家自己做的,也是外国人做了以后做的。痢疾不一样,从南斯拉夫引进一个“依链株”,已经不是一般的痢疾细菌了,培养过程当中必须加链霉素,它才能生存、繁殖,这就是链霉素依赖株。“依链株”热闹了一阵。当时我也看过世界卫生组织通报,也向他们要了一个菌种,要了以后我研究发现,它有恢复突变,存在凶险。它依赖链霉素之后失去了毒性、传染性,可突变后,不依赖链霉素了,它又恢复传染力了。这是我发现的,但没有发表,也不能发表,世卫组织都是肯定了的,就你说不行?但不行就是不行。菌种不行,生产中用链霉素,对环境也是一种污染,也不行。最后,我们放弃了“依链株”,没有用这个东西。还有一个罗马尼亚的2aT32株,商品名叫“瓦西顿”,培育人叫“伊斯恰特”。这个菌种效果还可以,我把它这个给引进来了。但最后做出来的疫苗也不理想。

明知这么难,为啥还要搞?王秉瑞说:“我忘不了农民患痢疾又没有钱治的困境,也是要维护知识分子的面子,你过去搞过,怎么又不搞了?说不过去,人家会怎么看咱啊,脸面何在?就这么走上了‘不归路’。”

陈景荣是王秉瑞的副手,两人搭档18年,从伤寒Vi疫苗一直做到二价痢疾疫苗。他从南京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中国科学院生物物理所,年北京疏散人口,把他疏散到了甘肃定远煤矿,兰州生研所所长王成怀听说后亲自跑腿,把他调来兰州所,从此跟着王秉瑞搞菌苗。谈起王秉瑞当年力排众议硬要搞痢疾疫苗的往事,他说:“王主任发了好大的脾气。有人说:‘搞那个干嘛?都有药了,而且几年都出不了成果,没用。’王主任‘嚯’地站起来,指着对方的鼻子说:‘你再这样说,我跟你没完!那么多农民得痢疾,你敢说没用?’对方说:‘你搞了那么多年,不是没有搞出来吗?’他一听更火了,说:‘就是因为没有搞出来,所以要接着搞。我非得搞出来让你看看!’他就是这么个人,当面骂你,背后不记仇。政治信仰坚定,党性强,心里装着人民,特别是贫苦农民。”

本文摘编自《中国疫苗百年纪实》,欢迎根据文末图示,前往人民出版社读书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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